“有比活泼可更好的优点,那就是美丽动人,因为有一年大冬天,她嫂子给她买了条裙子,非要光着腿穿……” “大姨!” 温霁的声音截住了大姨吐槽她臭美的往事。 张初越看见她手里抱来的东西,有些疑惑。 转眼,东西就堆在了他手中,她说:“等等,还有。” 温霁跑上去了,大姨看到这些书,喊了声:“好些让你阿妈垫桌板了,你这是拿去卖二手的啊?” “不是!” 温霁的声音在二楼往下扬,转头,她又抱着一些下来,见张初越仍端着她刚才给他的那些书,蹙眉:“放到车上去啊。” 说罢,她把手里的那一摞也堆到他怀里。 一本接一本,把张初越的心填。 大姨留他们在家吃饭,温霁点头说好,张初越见她跑去荷塘看鸭子,遂独自进厨房,在案板的竹筐底下垫了几张百元钞。 中午吃的是柴火味十足的卤饭,温霁嘴甜,夸大姨做的饭菜好香,想顿顿都吃到,大姨就说:“反正你阿妈的房子空着,你跟初越就在这住几天。” 听到这话,张初越眸光不着痕迹地落向温霁,见她一边夹菜一边摇头道:“不呢,还要回去喂牛。” 大姨一听,眼神往张初越笑意道:“瞧,当初不肯嫁,现在不肯回。” 温霁低头吃饭,张初越却有一瞬怔然,心头被铲子挖了一下,她像是做给长辈看的,让他们宽心。 临上车时,大姨抓着温霁的手,给她了个红包,偷摸道:“初越给我的,你拿回去。” 温霁一愣,摊开掌心。 回一趟娘家,他倒是破费了啊,都没见他给过自己现金呢。 一上车,温霁就拿出红包还他:“大姨不收。” 张初越浓眉一皱,停车打开车门下去,温霁下意识抓着他胳膊:“你干嘛去!” “不合礼数。” 温霁微愣:“要什么礼数?” 张初越轻叹了声:“把红包拿来。” 温霁讲:“大姨给我的,你又给回去,显得你不听我的话。” 张初越微愣地看向她,忽然似想到了什么,探身过来打开副驾驶座前的储物箱,温霁膝盖一缩,看到他拿出里面的黑皮夹。 他把皮夹给她,“换。” 温霁嘴巴鼓了鼓气,有些不好意思,轻咳了声:“你的钱我不要。” “那你现在拿着的是什么?” 温霁:“……” 最后红包让张初越拿走,他回来时叫温霁给大姨打电话,告诉她垫在了门口的香炉下。 电话里,大姨嗓门大声:“你怎么什么事都跟张初越说呢,你俩现在都是学生,给我这些钱做什么,再这样下回别来了……” 温霁忙说再见挂断电话,再抬眸看张初越,他说:“我们空手回的,钱总要给,不然说你回娘家打秋风。” 听见张初越说“打秋风”,温霁忍不住笑道:“大姨才不会把我当成搜刮的悍匪。” 说着,她眼睛一眯,“不过你是外人,又吃又拿,确实像个悍匪。” 张初越手肘搭在窗沿,这条两家来回的路他开了,此刻姿态闲闲:“大姨可以不拿,但嘴巴长在别人身上,你不也是怕村里人戳后背,今天才不留在娘家住?” 他话一落,温霁心头“咚”地一下被敲响了。 她双手撑在腿上,目光往窗外望:“嗯啊,村里都八卦得很,闲的。” 张初越眼神从她身上挪开,下颚绷起,沉默不语。 下了车后,温霁想到山上的牛,对张初越喊:“我去喂……” “不用。” 他拿起竹筐挎上肩:“沙发打完了,我有空。” 温霁倚在门边,又像一株柔弱没有依靠的野花,被他一拒绝就耷拉着脑袋,明明嚷着要走的是她。 “你可以看看书,不是带回来不少吗?” 温霁说:“书什么时候都能看,我不喂牛了,你就不想奖励我了。” 张初越倒忘了她原来积极喂牛是为了奖励。 “沙发给你了,牛喂再多也不奖,不重复兑换。” 温霁:??? “你以为玩过家家啊。” 张初越闻言,忽地侧身转眸看她:“很显然,你就是跟我玩。” 丢了这句话便走了,温霁愣住。 难道他不是? 别人结婚有情,但在他们村里,子就是这样迁就过来的,男女合适就能婚配,左右他不是作犯科者。 亏她还是个大学生,自然要保守人格底线,这长辈订的婚事不过是她拿来还人情的手段,绝对不是屈服于封建的礼教。 想到“礼教”,温霁又想起张初越说“礼数”的脸,他倒是会做,大姨虽然疼她,但大姨夫家可不是慷慨之,一顿饭是小,若吃了拍拍股便走,恐怕要被她婆婆说。 晚上的时候,张初越回来,说第二天要去家吃饭。 温霁忍不住道:“她跟外婆都长了顺风耳?我们去谁家吃饭,另一个就喊我们过去,我嫁来净去他们家打秋风了。” 张初越眉头一皱:“怎么叫打秋风。” “啃老?” 张初越:“……” 他轻咳了声,道:“和外婆因为我爸妈的事有些不对付,你去他们那儿,只管吃,吃少了她们会比较,如果我们给钱,她们也会争着不要,谁也不给对方挑错。”dGlhtoyOta.CoM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