宠妃娘娘也这么暴力吗? “以前我在陲城时,不知招了多少的红眼,我若是和你一样软弱好欺,早就被人欺负死了,也可能不知被哪个浪子给抢去当了妾室。” 傅丝丝说着,指使隐素给她又是倒茶又是拿点心。她则慵懒地躺在贵妃榻上安心享受着自家侄女的服务,全无半点的愧疚之心。 隐素想起来了,以前她就是这么使唤原主的。 原主傻乎乎的被她使唤来使唤去,还被她教着不能告诉爹娘。所以傅氏夫妇都以为那些年是傅丝丝照顾原主,却不知她们姑侄二人是这般相处。 “是不是很羡慕我?”傅丝丝媚天成,哪怕仅一个眼神过来,也让人觉得她是在抛媚眼送秋波。 同为女子,隐素都有些招架不住。 “姑姑开心吗?” “开心啊。”傅丝丝吃吃笑起来,又娇又媚。“你个傻丫,也只有你关心我开不开心。里那些人都快把我恨死了,她们哪个不是在背后说我命好。 那些人也是蠢,她们跟着皇帝进了,以为自己就是飞上枝头麻雀成了凤凰,削尖脑袋想要摆自己平民女子的身份,恨不得用金镶玉把自己给包起来,孰不知皇帝喜的就是她们在民间时的样子。若是想要世家大户养出来的娇小姐,他何必舍近求远。 我搭了这么一个园子,不是种花就是种菜,几年来皇帝就宠着我一人。有些怪的也瞧出门道了,照葫芦画瓢地也跟着种花种菜,一味地往乡土气息里折腾自己。皇帝有时贪着新鲜去看了两眼,过后还是往我这里来。你可知为什么?” 隐素摇头。 傅丝丝笑起来,通身的媚态。 “你看看我这屋子就都知道了,皇帝喜游山玩水,也喜锦衣玉食。男人哪,心里深着呢,哪里能足某一样东西。若不能时时让他觉着新鲜,他又怎么会惦记。你还没有嫁人,有些事说你也不懂。” 隐素想说,她真的懂。 不就是笫之嘛,那才是男女之间相互引的本。也只有像傅丝丝这样的妖,才能住帝王的心。 “这世上的男女之事就和咱们家做豆腐是一样的,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。陛下图我美,我图他权势,百般算计不如大无脑。男人都肤浅,皇帝老儿也一样。” 隐素不知该做什么表情。 这是她能听的吗? “不过你别学我,当然你也学不来,不是每个貌美的女人都受宠的,还得有脑子。光有美貌和脑子还不够,还得豁得出去。” “我哪里能和姑姑比。” 傅丝丝闻言,脸上的媚一散,神情间隐隐有些落寞。她将手中的点心一扔,用帕子一地擦拭着自己的手指。 那十指如水葱,纤又讨喜。 “你不用和姑姑比,若有情投意合的小哥哥,哪个女人稀罕侍候老男人。姑姑只盼着你能找一个如意郎君,不用以侍人,不用察言观,更不用活的有一天没一天。” 隐素还没来及得安她,听到她又道:“以侍人也不是人人都做得来的,察言观更是不易。你没有我好看,又没有我聪明,这样的路你走不通。听说你喜武仁侯府的二公子?” “我…现在不喜了。” “不喜就好。”傅丝丝伸了一个懒,风情万种。“遇到大户人家人品不错长得好的庶子你还可以想一想,那个戚堂还是算了。但凡是有野心的男人,都不可能沉儿女情长,更不可能眼里只有你。” 隐素表示受教。 她一想到傅丝丝在书里被赐一杯毒酒的下场,再看眼前的一切只觉全是浮云。 “姑姑,我前些子做了一个梦…” “你又做梦了?”傅丝丝媚眼如丝晶晶亮亮,一下子从贵妃榻上坐起。 隐素一怔。 这是什么情况? 第15章 会 不怪傅丝丝动,实则是这个侄女做梦太灵。 那年傻丫从寺庙归家,当天夜里就做了一个梦。说是梦到她一身的锦衣华服金玉头,被一群人拥簇着喊娘娘。 母亲听过后只说孩子发梦,她也没放在心上,谁能想到几年后她真的进了,如今已至妃位。圣宠正隆荣华富贵,奴婢成群锦衣玉食,成了她在陲城做梦都没有梦到过的人上人。 乍一听侄女又做了梦,她自然是上心。 隐素也想起了这茬,原本以为自己还要费一番舌,没想到傅丝丝已经迫不及待地追问,反倒让她突然不知从何说起。 她神不见喜,隐约还有一些犹豫和担心。傅丝丝脸上的兴奋之也淡了些,不自觉皱起好看的眉。 “可是不好的梦?” “圣上膝下皇子众多,姑姑切记莫要同他们走得太近,以免落人口实。” 在书中傅丝丝之所以被赐毒酒一杯,正是因为被人揭发与某个皇子私通。 傅丝丝媚眼一凛,尔后笑起来。 “傻丫,你但说无妨。是不是我被人撞见与谁私通,然后被赐死了?” 隐素点头。 “姑姑,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,可是深之内谋重重,加之罪又何患无辞。你如今圣宠在身,不知红了多少人的眼。那些躲在暗处的算计让人防不胜防,你一定要多加小心。” 傅丝丝眉眼微微挑了挑,认真看了自家侄女几眼。 人还是那个人,唯有眼神不一样。 “你果真是清明了。” 隐素垂眸。 殿中一片安静,好闻的淡香幽幽袅袅。 不知过了多久,傅丝丝颦着的眉心渐渐松开,懒懒地再次斜躺在贵妃榻中。暗绿的绣花锦缎的榻面衬得她越发的欺雪赛霜,如同盛至荼蘼的海棠。 那葱白如玉的手指往果盘中一指,隐素又开始侍候她吃果子。 谁不富贵滔天金屋美食,谁能抵得住高官厚禄有权有势。又有谁能料奢靡到头一场梦,青云路尽空嗟叹。 隐素知道傅丝丝听进去了。 傅丝丝无疑是极聪明的女子,这一点她自愧不如。若是连傅丝丝这么玲珑心窍的人最后都中了算计,那他们傅家一个也逃不掉。 后不能久留客,时辰一到她就得离开。傅丝丝亲自送她去太后的殿,走着走着忽然问她可有见过昭院三杰中的其他两人。 她如实回答,道是都见过。 傅丝丝啧啧道:“宴时我也见过那几人,当真各有千秋。林公子招蜂引蝶,十一殿下弱质纤纤,都是罕见的美男子。还有那位谢世子,更是我见犹怜,看一眼都觉得此生无憾了。” 她这些成语都是和谁学的,圣上吗? “他们确实都很好看。” “好看你就多看几眼,看得多了,你心就花了,也不用执着于某一个人,眼里容不下其他人。不仅苦了自己,还招来别人笑话。我让你去学院,就是想让你开开眼界,免得一心钻进了死旮旯里出不来。” 原来傅丝丝求来的那个恩典,竟是因为这个缘故。 姑侄二人刚进主殿门就听到里面传出来的笑声,那是刘太后的声音。 殿内,刘太后正一脸无奈地训诫秦氏。 “你听听,多宝就是太实诚了,怎么能干这么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。再是气不过也不能当众打人,没得落了别人的口舌。” 这话话听起来似在埋怨秦氏,但话里话外却是丝毫不怪她当街打人的事,反倒是担心她落人话柄。 “臣妇当时没想那么多,就是气得太狠了,想着大不了京里待不下去,我们一家人回陲城。陲城再待不下去,臣妇就带着他们回老家。”秦氏嘟哝着,像个做错事的孩子。 “你说说你,怎么越长越没出息!”刘太后似是有些怒其不争,越发有些没好气,然后对身边的皇帝道:“哀家记得小时候她可是厉害得很,成天带着你山的跑,遇到猛兽毒蛇都不怕。” “朕也记得,多宝妹妹那时候上山爬树最是厉害,还能徒手抓蛇。有时候朕还梦到过秦叔,记得他背着药篓去采药的样子。” 殿内有声音传出,但外面听不真切。 隐约听到男人说话,隐素和傅丝丝对视一眼。看来秦氏不仅和太后娘娘是旧识,和圣上也有情。 皇帝口中的秦叔,是秦氏的父亲。 刘太后目怀念,“如果不是你秦叔九死一生替你采的那些药给你调理身体,你哪里能如此的龙虎猛。” 皇帝难得羞赧,不自在地轻咳一声。 他身子骨好,这些年在女一事上游刃有余,确实是多亏了当年的秦父。那时候他觉得秦家妹妹圆团子一样可得紧,没想到时隔多年会是一个庸俗的妇人模样。 可惜。 秦氏也不太自在,低头装没听见刘太后的话。早知拐了小姑子进的老男人是当年的壮壮哥哥,她当时就应该见上一见。 皇帝生怕刘太后又出惊人之言,连忙顺着话提到当年的山寨众人。其实他登基之后还派人去找过秦氏他们,几次遍寻未果,最后找到时山寨已空无一人。 说到这个时,秦氏直呼误会。 谁能想到官府几番大肆搜山是找他们,他们还当是来清剿抄家的,迫不得已整寨迁移,生生从岚城到了离陲城不远的山平县。 后来父亲去世,山寨的当家是她堂哥。出嫁之前,堂哥再三叮嘱她,不能让别人知道她的出身,以后不到万不得已别回娘,免得影响自己的子和儿女。 这么多年了,出嫁之后她一次也没回去过。 刘太后也是慨,道是差错。 这事放在先帝在位时,自然是忌讳。如今皇帝已登基二十多年,龙椅早已坐稳,再谈及此事母子二人也就随意了许多。 皇帝方才被自己母后一打趣后,颇有几分坐不住。好在多宝妹妹没有叫自己那时候的小名,否则他真是龙颜尽失。 秦氏再傻,也知道眼前的男人不再是幼年时的小玩伴,她可不会缺心眼到喊当今圣上为壮壮哥哥。 几人慨一番当年后,皇帝说自己还有奏折示看起身走身。他大步出来时,一眼看到殿外等候的姑侄俩。 龙袍加身,俊朗威仪,又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儒雅之气。 隐素心道,这哪里是傅丝丝口中的老男人,分明是一个中年美大叔。美大叔在看到傅丝丝时眼睛里都有了光,傅丝丝也是含羞带怯,两人眉来眼去郎情妾意撒了一地的狗。 而此时的她,像一个大蜡烛。 好在美大叔也注意到了她,问了她几句话。 隐素作受宠若惊状,一一回话。 当着她的面,皇帝一点也不避讳,直接牵起傅丝丝的手。那双泛着情意的眼,宠溺而又温柔,如此相貌又身为帝王,难怪微服私访也能处处留情。 “想不到朕和你嫂子是旧识,咱们这么有缘,看来这就是上天注定的缘分。” “臣妾觉得陛下说得不对。”dGlHTOyOta.cOM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