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”皇帝挑眉,“哪里不对?” “这不是老天爷注定的缘份,而是臣妾在佛前苦苦清修了几辈子,才换来与陛下的今生相遇。” 隐素:“……” 她就不应该在这里。 傅丝丝媚眼如丝,轻轻瞟了她一眼,她觉自己的魂都快飞了。 当皇帝的人习惯被人围观,打小吃喝拉撒都被人围着,谈情说和女人调情这样的事没想过避着人。 明黄龙袍的男人摩梭着傅丝丝的手,眼尾渐渐染起。两人眉来眼去含情脉脉,旁若无人卿卿我我。 “朕昨教你的字,可写会了?” “没有。”傅丝丝懊恼地噘起红。“臣妾用不了心。” “怎么用不了心了?” “臣妾的心里全是陛下,哪里还容得下其它的事。” 隐素:“……” 会还是傅丝丝会。 这也太会了。 果然能当宠妃的都不是一般人。 她真是望尘莫及。 傅丝丝,真乃猛女也。 第16章 躲他 皇帝被勾得浓重,当下命人摆驾,牵着傅丝丝的手上了龙辇。傅丝丝悄悄回头,对她使了一个眼。 那眼神仿佛在说:你看懂了吗?以后学着点。 隐素木着脸,实在做不出任何表情。她眼睛是看会了,可是做不做得出来她不敢肯定。再说她现在连个可以使媚术的对象都没有,学了也无用武之地。 又等了一刻钟,秦氏终于出来。 万没想到的是,她竟然是被刘太后送出来的。 “这事梁二夫人委实过了,她一个世家府邸出来的夫人,怎么能带人去砸门。那些个规矩礼数的你不知道,难道她也不知道吗?” 刘太后这话分明是给秦氏撑。 并非她纯心偏袒,而是如今三位国公之中就数梁国公跳得最,隐约还掺和皇子们争储一事。她借着此事,也想敲打一下宋家。 秦氏谢恩时,隐素也跟在后面。 刘太后看了隐素一眼。 怎么先前听着又傻又蠢的着武仁侯府的老二不放,险些成了京中的笑话。如今瞧着眼神清亮,仪态体统也不差,哪里就像传言中的那般不堪。 “是个有规矩的。” 秦氏最高兴听到的就是别人夸自己的女儿,何况刘太后不仅贵为太后娘娘,还是她小时候的长辈。 母女二人分别还得了赏赐,她得的一块能随时进出中的令牌,而隐素得到的却是一套金镶红宝石头面并一套绿翡翠玉饰。 美玉晃人眼,金光刺人心。 一个代表的是殊荣,一个代表的恩赐。 秦氏进里忐忑不安,出时神采飞扬脚步生风。将将出了门,一眼就看到等在外面的傅荣。 傅荣此前一直在门外不安地走来走去,一颗心是七上八上跳个不停。先前宋家的二夫人先出来,害他心里的不安又重了几分。 他着手,不停望着紧闭的门。 暮渐深,他的心也跟着越来越沉。 厚重的门一开时,他低沉的心猛地提起来,待看清自家婆娘和闺女的神情时,他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。 “快走,快走,回家再说。”秦氏乍然得了宝贝,死死藏在怀中生怕被人抢去。也不怪她眼皮子浅防心重,实在是她这辈子也没见过如此的宝物。 傅荣不明所以,却是依言而行。 等到一家三口上了马车,秦氏像做梦似的拍了拍自己的脸。 这样的大好事怎么让她给遇上了呢? 傅荣听得一愣一愣,好半天才理清思绪。所以里的太后娘娘是他婆娘的芳姨,皇帝还是他婆娘幼年的小伙伴。 他婆娘打了国公府的小姐,太后娘娘不仅没有怪罪,还赏了一块可以随时进的令牌,他闺女还得了两套价值连城的宝贝。 他狠狠掐了掐自己大腿内侧的,痛到脸皮都扭曲了。 这些竟然是真的! 夫俩先是喜形于,然后抱头痛哭。傅荣哭的是他们一家人没事了,秦氏哭的不光是这个,还有自己多年来都没有回过娘家的遗憾,打定主意等回到陲城必带着丈夫儿女回一趟娘家。 哭了好大一会儿,他们冷不丁看见女儿像个没事人似的,傅荣猛地羞赧起来,秦氏也是一脸的不好意思。 “当家的,你可是没看见到,咱闺女可不得了,说话做事沉稳得紧,太后娘娘都夸她了。”说到这个秦氏是无比的骄傲。 傅荣与有荣焉。 夫二人又问起傅丝丝。 隐素说了傅丝丝的情况,简而言之一句话:很受宠。 秦氏惋惜自己好不容易进一趟,竟然没见到小姑子。听到女儿说原本小姑子是在太后娘娘的殿外等着的,更是遗憾不已。 傅荣安子说妹妹如今已是妃,自然是万事都要以皇帝为主,更不能像寻常人家出嫁的姑娘那般能常回娘家看看。 夫妇二人唏嘘慨,隐素言又止。 若是他们知道秦氏之所以没有见到傅丝丝,是因为傅丝丝要陪着皇帝去玩妖打架的游戏,或许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伤。 伯府被砸破的大门敞着,年老的门房弓着身体守在那里。 别人家买奴仆,挑的都是能干能用和壮的,傅氏夫妇却专挑那些没人要的老弱病残。老门房见主家平安回家,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。 翌伯府一切照旧,傅荣带着人修大门,秦氏忙着装病。隐素不用上学,便和小葱一起挑拣豆子。 近午时,有人匆匆来报信,说是傅小鱼和人打起来了。 五味巷纵长不算深,傅荣忙着,秦氏不能出门。隐素也没惊动他们,索自己去了。将将出门没多久,远远看到路边的马车旁倚着一位风恣意的翩翩公子。 林清桥桃花眼含笑,“傅姑娘。” 隐素心下一个“咯噔。” 她下意识往林清桥身后看去,唯恐看到不该看到的人。 “傅姑娘,你找谁呢?不会是益之吧。”林清桥说着,对马车内道:“益之,傅姑娘找你。” 一只透骨寒玉的手掀开了马车的帘子,白衣重雪的男人仿若是一道天光惊现,晃得人心如见明月。 隐素暗暗祈祷马车里的人不要下来,但愿那人自恃身份不踏地。只是怕什么来什么,谢弗已经下了马车。 她默默念经。 不要过来,不要过来! 不要和我说话,不要和我说话! “傅姑娘,你找我?” 冰玉相击的声音,听在她耳中却是魔音绕梁。 完了,谢弗和她说话了,今晚她必会梦见那个疯子! 三次了,她约摸是得到了一个结论:那就是但凡她白天和谢弗说过话,晚上一定会和那个疯子在梦中相遇。 她哭丧着脸,“我…我没有,我就是平里见你和林公子总在一起,还以为你们今没在一起,略有些奇怪而已。” “怪不得我最近桃花运极不佳,原来是这个缘故。”林清桥摇着折扇,一副扼腕的模样。“看来我以后少和益之在一起,免得有些人误会我有那劳什子龙之好,无端损了我的一世英名。” 他之所以惋惜并非是因为此,而是因为错过了崇学院的大事。没能亲眼看到傅姑娘一以曲震惊众人的场面,他深遗憾。 他一想到自己之所以错过这么多,皆是因为陪谢弗出京找人所致,他更是悔到捶顿足。他脑子一定是进了水,若不然怎么会跟着益之一起胡闹,去找什么梦里的怪人。 怪人肯定是没找到的,找得到才是见鬼。 他幽怨地看了谢弗一眼。 谢弗还是那般清风明月的样子,看得隐素差点又犯了痴。 她的目光无意识地盯着对方的前,似是想透过雪的衣衫看清内在的肌里。这般如玉如璋的男人,从头到脚都完全无缺,当然不可能和梦里的那个疯子一样是疤痕。 “我说傅姑娘,本公子我差哪了,你没必要一直盯着益之看,视本公子如无物吧?亏得我还时不时念着你,你这样可真是太让我伤心了。”林清桥说着,作西子捧心状。 这话吓了隐素一跳,她赶紧收回视线,恨不闭上自己的眼睛。 让你看,让你看,迟早会出事! “我…只是瞧着谢世子似乎是清减了。” 她耷着眼皮,却看不到自己的脚尖。 这确实是大,难怪会被骂大无脑。 “傅姑娘真是有心,竟能注意到益之瘦了。我近几吃不好睡不好,也瘦了一些,傅姑娘没看出来吗?” “近寒未散,林公子多保重身体。” 她能说什么,难道说她没注意林清桥是胖是瘦吗?任何人和谢弗站在一起,任是谁都不会注意到其他人。 来往行人不断,但凡是路过之人皆是目震惊。 五味巷到底不是京中贵胄居住之地,这里的人没什么机会和世家贵族们打道。单是一个林清桥已是扎眼,何况还有谢弗。 或许不到半天的功夫,巷子里又会有她的新传言。 她记挂着傅小鱼和人打架的事,匆忙告辞。 “这傅姑娘,怎么瞧着真的在躲着我?”林清桥摇着扇子,忽然瞄了谢弗一眼。“或许她是不想看到你?不应该啊!”DglHToYOtA.COm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