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经遛狗把自己遛到骨裂,来医院就医的时候还觉得自己命不久矣, 说要做遗产公证。 医生叹了口气:“小少爷,我说了六遍没问题了。” 他再次把温淮期的检查报告往前挪了挪:“你的朋友就是营养不良,身体健康着呢。” 盛西浔强调了一遍:“是男朋友。” 医生:…… 炫耀什么呢。 如果不是碍于这是以后的老板,他都想骂人。 但盛家医院给的工资实在太多了, 没人想走。 他深一口气:“您男朋友唯一的病史就是哮,这个问题也不大。他情绪也很稳定,也可以适当运动,没你想的那么可怕。” 盛西浔还是很担心, 问:“那为什么他看着脸也不好呢?” 医生:“睡眠问题是个人的问题,这点需要他自己调整。” 盛西浔:“能治吗, 就是让他看着就特别健康,面红润, 身材结实那种。” 医生:“这也和遗传有关系,如果是您的个人好,也可以考虑换个男朋友。” 盛西浔无语了,他又盯着检查报告看了好久, 又问:“那他以后还会得什么胃癌之类的吗?” 医生推了推眼镜, 似乎没想到小孩谈个恋好像都要考虑一辈子。 他有点无奈:“这和生活习惯也有关系, 也要看以后怎么生活。” 医生:“我也不是算命的, 少爷。” 盛西浔勉强点了个头:“那我能让营养科的再给你他看看吗。” 他想到温淮期的生活水平, 还有对方的套餐饭生涯, 的确节俭到抠门。 一般女生估计都受不了和恋对象在食堂约会吃没荤菜的套餐饭,所以一般人跟温淮期恋估计出家跟没什么区别吧。 但盛西浔有的是钱。 医生:“可以。” 盛西浔意离开,又回了病房。 温淮期脸也被严津打了一拳,虽然乍看不明显,但凑近还是有点青,他怕回家被姥姥发现,只能借口学校很忙。 他本来是想今天就走的,盛西浔不让。 对方本来就发愁没机会带温淮期体检,这种天赐机会恨不得把温淮期五脏六腑都给查一遍。 结果居然是健康的。 完全没盛西浔预想的什么癌症早期,他提了有些癌症早期发现不了,医生估计都没见过这样一个劲往坏处想的,还让盛西浔自己去看看神科。 盛西浔推开房门,温淮期又在做他看不懂的东西。 小少爷如果不学艺术,估计就会被爷爷带去学什么金融和酒店管理之类的,全是配合家族的继承专业。 但上面有一个大哥盛决顶着,他能自由选择,可还是会因为盛决的一句话而茫然。 温淮期有他的目标,盛西浔还没找到自己的。 盛西浔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一份果盘,他的电脑也被岑澜泉带过来了。 说是岑观帮他放好的。 两个恋中的男大学生第一个周末不是约会,而是在病房补作业。 盛西浔还要补的是周一的美术史论文,选题是汉代瓦当。 他上课的时候一点没听,岑澜泉拎过来除了他的电脑还有厚厚的中美史课本,宛如搬砖,刚翻开盛西浔就想死了。 温淮期坐在桌前,一只手打着吊瓶,还在用单手写代码,手速居然也快的。 盛西浔就算是国外长大的,也很晕字母,不想多看,把果盘的放到温淮期手边,问:“你晚上想吃什么?” 一边的人抬头看他,反问:“你想吃什么?” 盛西浔:“不是我在问你吗?” 房间的桌子还大,他拉了另一只椅子坐在温淮期边上,落地窗外是下午的城市。 再远一点还能看到远处的城市摩天轮,盛西浔记得那是沈仙芽家商场的。 温淮期摇头:“因为我想不到。” 他没什么胃口,角还青了一块,和盛西浔正好一左一右,岑澜泉在这的时候还吐槽了一遍。 马上就要冬天了,温淮期穿得还是很单薄。 盛西浔昨晚提过这件事,温淮期拉着他的手怀里放,说衬衫里还有一件没看到吗? 盛西浔当时说不是看吗,怎么变成摸了。 说完仿佛空气都凝固了,然后是温淮期的低笑,盛西浔恼火地一通摸,成功让两个人叠在了一起。 他们才刚谈恋,要说很很,其实也没有。 盛西浔到现在还有种不真实。 就像他仍然不知道温淮期喜什么,想到的居然只有套餐饭。 仅有的两个人一直吃饭的时候,温淮期也很难让人看出什么特殊好。 盛西浔:“不行。” 他这个时候倏然抬眼,带着滚轮的椅子往前一滚,膝盖撞上的温淮期的膝盖,然后挤进对方的腿间,和对方靠得更近。 他看向温淮期,望进那双总是幽深的眼眸,说:“我想知道你喜什么,不喜什么。” 这样口气带着点命令,但一点也不讨人厌,反而让温淮期有种自己被对方划入范围的觉。 现在只要温淮期一伸手,就足够把人从那张凳子彻底拽到自己腿上。 盛西浔抿了抿嘴:“你这个人有点……” 他似乎不知道怎么形容,最后憋出了一句:“鬼鬼的。” 温淮期有点无辜,他微微眨眼:“什么意思?” 盛西浔想了想:“你好像很了解我喜,我就不知道……你喜什么。” 盛西浔没谈过恋,但也不是没看过别人谈过,网上也多的是分享恋心路历程的。 了解一个人可以面对面了解,也可以从社平台了解。 但温淮期的朋友圈没什么好看的,原创寥寥无几,很多都是帮着别人发。 微博也没有东西,更别提别的。 他就像一滴水,藏匿在湖中。 没人知道他汇入的到底是那条江河湖海,却足够让盛西浔撕掉对穿书梦里温淮期的刻板印象。 发现他对这个人,毫不知情。 好挫败。 另一方面盛西浔又很清楚自己喜温淮期,所以不知道怎么郑重回答黎小栗和岑观提的同样问题。 重要的一点是,温淮期看我的眼神好像只有我了,所以才心动。 是不是显得很卑鄙? 同时盛西浔发现自己又急切地想要多知道一点。 这个人的所有。 温淮期往前凑了凑,他一只手还在着针,不能动,伸手勾住了盛西浔的肩,把头靠了过去。 “喜你。” 盛西浔哼了一声:“别糊我,我要听细节。” 别人眼里假温柔真难以接近的人实际上很是粘人,这个时候笑着问:“什么细节?” 盛西浔:“对不起,我看别人谈恋好像也不会可以问你有什么兴趣好之类的,可是……” 他很是纠结,好看的眉蹙起,又让温淮期彻底受到了盛西浔对自己的关注。 不再是[梦里的男二温淮期],而是面前的温淮期。 温淮期:“那是别人。” 他的手又从盛西浔的脖子抚到后背,“我们。” “我们可以有不一样的开始。” 盛西浔很喜温淮期的这种抚摸,又不好意思说你可以不可以多摸摸我。 觉丢人的,都那么大了,有种小狗被的觉。 他往前凑了凑,去看温淮期的角,又叹一句:“严津打人还打脸,真讨厌,早知道我多踹他几脚了。” 温淮期:“那找个机会再打回来?” 盛西浔摇头,眉仍然蹙着,“我不想看见他了,让他把你的医药费结了就行了。” 温淮期伸手点了点盛西浔的角,对方和他伤得一人一边,也算对称,亲吻的时候靠在一起都要一起疼。 这种觉很是奇妙,他没意识到自己的眼神又没收住,和从前温柔体贴的样子判若两人。 盛西浔抓住他的手指:“别戳,疼。” 温淮期:“我昨天去买旋风土豆的时候他来找你了?” 忙活了一天,医院检查到来探望的客人,他们都没复盘昨天发生的事。 温淮期揍人特别狠,今天医生看见盛西浔还提了这件事,用来回应盛西浔的那句/我男朋友弱不风/。 说没见过弱不风到把人打到骨裂的。 盛西浔一时间无言以对,但想到这种狠是温淮期复一练出来的,又觉得心疼。 他点头:“我都没想到他来我们学校了。”dGLhToYOtA.cOm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