葛月闻言倒一口凉气,面变得凝重。 此前她如实转告了门中长老,有关时雁一的动向。 本以为是玩笑的说辞,没成想廖长老听闻后神情严肃,当即就传了门派内其余几位长老商议,最后决定前往烬乐碑。 但并不在时雁一进入魔界的那一天,而是晚上两抵达。 按时间算,紧锣密鼓结起的大阵应当已经成了。 阵法锁定的是其后五,所有从魔界出来的对象,不分敌我,一旦被拘灵法阵锁定,无处遁形。 “你兄长选择这一节骨眼去到魔界,那个时……有这么重要吗?” 葛月觉到自己身后的衣裳被人揪紧了。 “因为同生共死契约,我将它改成了双向,他若死了,我兄长亦不能活。” 黎与眼中暗涌动,终究没有和人道出缘何如此。 * 魔界,圣况。 时雁一首场的对手姗姗来迟。 其实无须乌池多言,在对方上来的刹那,时雁一便认出了气息。 无他,太过悉。玉宴阁使。 虽是寻常魔修的扮相,但那股腐臭味已经透过表层的伪装,源源不断地传来。 这追得是否太紧凑了?明明之前对他的态度一直是放养式。 时雁一对阁使了解不深,多由黎孟夜告知过些许关于他们的传闻,这会是初次与其正面战。 按修士的等级分,阁使的能力大概在中阶往上,远不到高阶的水准。但因玉宴阁主半珏能够纵阁使,江湖人没有十拿九稳前提,不会与之恶。 盖因无法预判真正手的是何人。 乌池方才说以他的修为,毫无胜算,那便假设面前这位,有五成可能背后站的是半珏。 剩下的五成,时雁一赌他没有这么大的面子,需要玉宴阁主亲自动手。 争夺一触即发。 时雁一策略是强攻,不管对方实力如何,先得他无法出招,只能防御。同时对他的消耗也极大,需要速战速决。 凑巧的是,阁使和他同样的想法。 一时间,场上只有两道身影跃闪,几乎看不清招式。 台柱上响起一阵动,于魔修而言,比起势均力敌的对决,他们更弱强食的碾局。 时雁一袖中短刀贴合掌心转了个花哨的弯,即将刺到阁使时被后者避开,但仍被随后而至的血刃割伤。 割开瞬间便意识到不对劲,时雁一快速后撤,跟人拉开距离。 阁使身上的腐臭味竟然因其真是…… 时雁一右手一麻,短刀落地,麻痹自手攀至小臂,迅速向全身扩散。 而阁使抓住机会,正面直袭。 “……” ‘……’ 默契的无言后,阁使毫无预兆地整个人倒飞出去,撞上护栏冲力不减,砸断木制的围栏滚落地面,四肢痉挛搐几息后不动了。 时雁一垂眼看着掉落在地上的刀刃,隔了半晌都没蹲身去捡。 举座皆惊,不知方才的战况如何突然扭转,一时竟无人出声。 唯有处在时雁一识海内的乌池清楚缘由,他此刻不动并非故玄虚,而是无法动弹。 别看他现在还像模像样的,实则全身血皆碎,仅靠这副皮囊支撑,稍微大幅点的动作都能瞬间血崩,光是维持站立已经不易。 然而下一秒,乌池发现对方的血竟已然奇异般地开始重塑。 ‘前辈可是要替我保密啊’ 时雁一凉凉地说着,缓慢弯捡起了短刀。 薄薄的刀身泛着冷光,映出他眼中瞬闪而过的猩红。 而那方看台上。 头戴鬼面的黎孟夜才从宛若碎骨重生的痛楚中回神,衣衫被冷汗浸透。 左侧的扶手扭曲变形,依稀能瞧见手掌握过的痕迹。 现如今的生死契能同步一切,任何一方所受的伤痕都会分摊给另一人。 ……这还是分摊的结果。 黎孟夜无法想象对方是怎么面不改地忍受过来。 这练的程度显然不是初次动用的招数。 时雁一擦试去些许脏污的短刀,将其重新收回袖中。 之前沾染上阁使血导致的麻痹早已褪去。 他缓慢地适应着重塑后不太灵活的肢体。这本来是他的保命招数,无意这么早在人前暴。 奈何本能反应太快,等意识跟上已经迟了一步。 好在只要意识清醒,恢复起来难度不大,而后遗症,容后再谈。 第二场的对手很快上台,但因阁使在前,对付普通魔修便衬得容易许多,神力不大,随便打打就行。 时雁一全然将这场当作中场休息。 结果无疑,胜出。 他对折磨不相识的魔修没兴趣,但必要时会果断地给其一个了结。 至于最后一场的对决者。 雀安轻移莲步,款款走上对决台,羽贡扇在指间唰地一下拢合,那翦水秋瞳瞧过来,媚意横生。 “这一场,便由奴家来会会吧。” 时雁一没忘她之前杀看客那会,也是这般的万种风情。 第二十九章 魅惑术 不知何时,台柱上寂静无声。 看客们都专注着台上的人。 从神态到姿势都保持一致,反而成为了一种异常。dGlhTOYOtA.COm |